虽然第一次听说这名字,只要想到他身上沾到的脂粉气,便明白是什么地方。

“是秦渡带我去的。”江逝秋很不厚道地将人拱出来。

季鱼仍是不依不饶,“他带你去做什么?”

他没说话,沉默得很可疑。

“怎么,不能说?”季鱼心平气和地问,绞着他头发的力道有些重。

不知为何,江逝秋不太敢动,就算头皮被她扯得有些紧,也是小心翼翼的,仿佛在外面做错了事的丈夫,回来面对妻子的三堂会审。

“没有不能说。”他讨好地拉着她的手,含情脉脉地表忠心,“只要娘子想,都没有不能说的。”

季鱼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,他扭身回来,仰头看她。

乌发披散,朱唇艳艳,瑰丽无双的容色,只怕这世间最貌美的妖精在他面前,都要失色几分。

夜色放大了他身上特有的妖诡艳糜气息,像是某些话本里半夜三更潜入闺阁中的妖物,幻化成绝色美男子,诱拐天真无知的少女,与其共赴巫山云雨。

明知道是妖物,仍是让人心甘情愿沦陷。

季鱼呼吸微滞,很快就恢复正常,似笑非笑地看他,手腕一转,将自己的手抽走。

她将巾帕扔给他,让他自己去擦头发,转身进了内室。

江逝秋也不管头发还没干,赶紧追进去,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,娘子长娘子短地叫着,好生可怜。

明明那般高大貌美的男人,此时却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媳妇。

季鱼被他叫得很无奈,说道:“你能不能少叫两句。”

“娘子,为何?”

“因为我听着烦。”

“……”

见他一脸震惊,震惊过后委屈不已,像是被伤透了心,季鱼十分无语,最后还是硬着心肠没理他,上床歇息。

被他这么一闹,时间不早,到了她歇息的时间。

躺下不久,季鱼听到床外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帷帐被人掀开,一具滚烫的身躯钻进被窝里,贴了过来。

“你的头发还没干。”季鱼提醒他。

刚才她只擦了大半,没有完全擦干净。

“干了干了。”江逝秋拉着她的手,“不信娘子你摸一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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